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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Jensen!”皮肤黝黑家伙露出洁白的牙齿,招手喊道:“Jensen!有个大家伙找你。”
“叫他等着!”理疗师Jensen把头伸出诊室答道。
“那大块头不耐烦了叫你……我直说可以么(小声)……他妈的快出来!”
15分钟后,一身整洁白袍的Jensen站到大块头面前。他摘下眼镜,抬头仰视这张完全陌生的脸,抬起眉毛。“Hello你是哪位?需要治疗请先预约,我亲爱的朋友。”
足以让Jensen大吃一惊,大块头双手按在他肩上,用力攥着。他半是惊恐半是恼怒地瞪起碧绿的眼睛直视沉默而古怪的陌生男人。“嘿,把你的手拿开,不然我就让你脱臼。我说真的。有什么事好好说,虽然我只是个理疗师,不能治好你的——”
巨人移开了手以及视线,低下头。Jensen觉得自己正在被扫描,被一个可笑家伙的目光扫描。于是他后退了半步,谨慎地再多问了句:“你没事吧?需要帮助?”
巨人欲言又止。等他下了很大决心开口的时候,只说了一个单词。“Dean。”他轻轻地——甚至是珍惜地——吐出这个词。Jensen无奈地看向挂在墙上的钟。两分钟过去了,而再过4分钟他就要给另一个肌肉萎缩的可怜人治疗。
“听我说,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Dean。看来他是你的亲人或者是朋友,对你很重要,但我只能劝你冷静,节哀顺变。我帮你打电话到警察局,当穿着警服的人们来到时你就跟他们好好说下Dean,他们能帮助你。”Jensen边把手举到胸前张开五指说明情况,边一步步朝自己诊室后退。巨人惋惜痛心地往上皱起眉头跟着Jensen往前走去。“Dean!听我说!”“我是Dr. Ackles,不是那个Dean,我还有2分钟就要工作了,就放我走、OK?”
一个身影插到两人之间。Jensen看到那人的背影,松了口气。
“停下来,Jared,这里不是那个公园,还有Dean早就回家了。别闹好吗?”男人用澄澈的蓝色视线看着巨人。巨人,Jared,在看到Misha的时候似乎畏缩了一下,更多的愤怒充斥逐渐变红的双眼,可他只是直直站立着,咬自己的下唇,不断颤抖。Misha垂下眼帘。“Jared,小时候老哥在公园走失受了点刺激,是我妈牌友的儿子。我带他回家去。”
Jensen如释重负地眯起眼睛。“得救了,Misha,下次请你喝一杯。”
还有一分钟,在病人开始抱怨之前,Jensen戴上眼镜关上诊室的门。
“We need to talk.”Misha说道,在走出门前拍拍身旁Jared大幅度起伏的胸膛。

“这里属于我。我不知道你是通过什么方式来到这里,但我对你的努力表示赞赏。这也提醒了我必须修复它,以免被更多像你一样的东西玷污。”Castiel抿了下嘴唇说道。以前没有对Sam下手,现在Castiel开始后悔了。虽说杀死Sam会让自己在Dean面前变得更加理亏,但现在的Sam完全是个大型路障加地雷。Castiel还不能估计到Sam的力量,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Sam还有一整个地狱作为火药库。
“你以为这里是一个无菌试验室?把Dean变成一个彻底无害的家伙然后锁在这个玻璃箱里——不对,锁在你这个游戏沙盘里——这就是你的目的?”Sam质问道。
“你的意思是我为了豢养他而造出这个世界。你一定误解了我。”Castiel往后挨在卡座椅背上。他没有看Sam,宁愿看向杯中的咖啡。

“我造出这个世界是因为我渴望自由,不想有任何人再被定好的故事所束缚。而Dean,当然也能在这里过上他本不应得的幸福生活。有份喜欢的工作,买房子和车,娶老婆,生孩子,养狗,所有人都爱他。他所要做的就只是放弃你,选择我的世界,因为你就是他的枷锁。这个沙盘也是刚刚诞生,原始,所以我们会一起继续完成对它的创造。”
“承认吧Cass,你只是个自私的小孩,把Dean当做是玩具,放在自己搭好的城堡里面玩过家家。不知道Dean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时会有怎样的想法。”
“他会感谢我。”
“尽管试试。”
“我会告诉你,Dean一定会愿意和我一起创造这个世界。我们就是让这个世界诞生的两人。而你,将会是所有这个世界的传说中的罪恶之首。”
“我不会成为你们,嗯,你的撒旦。”Dean一定会对以上说法嗤之以鼻,Sam想,对于他来说这太恶心了。“听着,Cass,你还能回头,就让Dean恢复以前的样子我们再想想办法?这他妈的才不是自由,Cass,别再错下去了。”

Castiel懒于再开口。“无论我怎么说你也不会相信,那就自己确认,”呷一口咖啡,他慢悠悠地说,“解释是一种多么无力的行为。”
Sam无辜地皱眉,一脸惋惜,“Cass……”“停下来,Samuel。”
Castiel抬起眼第一次看向Sam。周围咖啡厅的环境像雪崩一样塌下,露出背后冰冷的铁皮。
“观影室。”Sam打量投在地上巨大的五芒星的影子得出一个有趣的结论。
“我的世界。”Castiel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却让Sam狠狠摔到直立的五芒星支架上。铁条像是有生命似的蠕动,紧紧缠住Sam的手脚。湿漉漉的绳子蛇一般地顺着铁条爬上来,摸索着捆在恶魔赤裸的脖子上,使它的皮肤发出滋滋声,散出白雾。恶魔被困于房间的中心,四肢被钉在五芒星的四角上,绑在脖子上的粗麻绳往下滴着圣水。他确认了自己的处境,停下让支架吱吱作响的挣扎。“要是你愿意,倒不必费这种周折。”淡黄眼睛的恶魔厌恶地说。
Castiel一直在恶魔跟前站着。“请原谅我的粗暴。我要让你好好看着。”他眨动湛蓝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对方。
恶魔无奈地闭上双眼。它十分清楚,无论是否愿意,接下来的一切都将以极其清晰的影像呈现于它眼前。
“等等,”Sam缓缓张开一直紧攥的左拳,有什么东西发着光从那里掉落。张开五指,Castiel接住飞入他手中的物件。“帮我交给Dean,”Sam勉强地挤出一个卑微的笑容,“拜托了,我找了很久。”
话没说完,Castiel便在一阵翅膀的拍打声与气流中消去了身影。

结束一天工作的Jensen脱下白色大褂扔到一旁,向洗手台旁的Collins露出疲惫但明媚的笑容。“Hey,去哪间?”
洗去手上混杂了硫磺味的灰,Misha甩走手上的水珠,头也不回地回答:“老地方。”
是时候了。关上诊所的灯时,他沉痛地想到这一点。

老实说,被拘束在如此狭小而黑暗的空间里面,并不是一种令人享受的状态。局促。移动四肢未果后,Sam想到了这个词。四面皆是死板的铁皮,画满各种它所讨厌的图案以及咒语;脚下是一个巨大的恶魔陷阱,无疑也是Sam深恶痛绝的,还加上一圈纯净的食盐;天花板的通风扇吱吱呀呀地转动。多么单调而令人生厌的房间。幸好还有“免费影像”,才让接下来的时间变得没有那么难熬。他很肯定Castiel并不会让它看到有益心情的东西,可考虑到这恰好能轻易监视Jensen——Dean的生活,Castiel的决定显得十分有用而宝贵。正如他之前所说,Castiel原可不必费如此周折——不如尝试把Sam逐出这个世界,那才是他最明智的做法。
那他又想证明什么?彻底否定Dean的生活,他还想假装高尚到什么时候?堕落的天使,即使拥有成千上万灵魂的力量,亦只不过与其他人一样,和我一样。热衷于伪善,而且愚蠢。
除去通风扇那扰人的声响,没有任何人打扰的环境利于思考。Sam享受此刻“新帝”所给予的相对安宁。

Misha拉开椅子坐在吧台前,随意地“点”了一杯威士忌。他往四周张望。除了他以外,酒吧空无一人——安全起见。他拿起刚变出来的威士忌小啜一口,然后吧台前逐渐清晰的调酒师开始甩动手中的调酒杯,以满足酒吧内女士先生们的需求。
Jensen推开酒吧的门,高举手跟Misha打招呼。门关上时全场的气氛出现奇怪的停顿,但这种停顿几乎短得不能察觉。他穿过人群向Misha走来,在经过一个丰满窈窕的金发美女身旁时稍微放慢脚步。
(就这一点没有变吗?Sam想。)
“请给我一杯苏打水,”Jensen朝调酒师说,后者应了一声,在他面前放上一杯澄澈的液体。“嘿Misha,你来早了,现在才刚好。”
“早点过来没有什么坏处。”
“噢come on,”Jensen微笑地拿起杯子望向不远处的金发美女,“现在可不适用‘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种……我失陪一下。”他起身走向正欲离座的女人。Misha轻轻地发出笑声,摇了摇头继续喝他的酒。
十几分钟后,Jensen与美女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他们的谈话。他带着满足的笑容回到了吧台边上Misha右边的座位,把杯中剩下的苏打水一饮而尽。“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又把到了一个妹子?我得向你好好学习。”Misha右手晃荡着酒杯半是羡慕地说。Jensen耸耸肩,闭上眼睛得意地笑着摇头:“不……她有严重的肩不平,我好歹是劝她来诊所接受治疗了……天啊,你知道这座城市里面有多少个这样的人?人们应该在赚钱的同时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别等腰弯得可以给自己口*才觉得恶心。”
听到口*这个“有趣”的举例时,Misha喷出了他的威士忌(而Sam大笑起来)。他擦擦嘴角的酒液严肃地搭上Jensen的左肩:“我很好奇你那些粗俗的比喻从哪里学来。”
“对不起,我一向如此。”Jensen拨开Misha的手,示意调酒师再来一杯。“这么说没什么问题而且每人听了都会很开心,因为它们都是如此恰当。而现在,”他举起满满一杯冰冷的苏打水,“我将会在这个还算得上繁华的小城镇大赚一把——从工作,或者是从那边的桌球。顺道拯救世人。”

碰杯之后,并不难堪的沉默降临在他们之间。Misha把视线放回面前快见底的杯子打破了这种沉默。“Jensen,你……热爱你的工作?”
(终于进入正题,但这种直接的问法真是肉麻。尽管有这种意见,Sam还是集中了精神。)
“我?哈哈哈……”Jensen低头耸起肩,重新抬起头时他望向Misha:“是你不记得了还是怎么着,我从小的理想就是这个。现在感觉不错,真的。”Misha闻言,也微笑起来。他的笑比起Jensen多出一份胜利的得意,但Jensen并没有察觉到。
Jensen提起杯,看着里面的苏打水面隔着一层玻璃摇晃,一颗颗气泡从水里生成然后逸出,或者附着在杯壁上不肯破裂。他的眼神随灯光变幻而黯淡下来。“我爱这份工作,它让我接触到不同的人。他们有形形色色的身份,看上去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可是他们来诊所的目的是相似的,他们都有类似的毛病。我能解决的就只有生理上的问题。”说完,他把苏打水一饮而尽,把杯底“碰”地压到桌上。伸出舌头舔舔下唇,他继续说道:“我觉得他们都有一种说不上的可怕。他妈的这儿的人都这么坑爹吗?”
“什么?你意思是说这里的人都很奇怪?”尽管Misha绝对称不上是表情丰富,但他此时瞪大的眼睛能说明他处于惊讶之中。当然,在他心中的除了惊讶还有担忧。也许Jensen看出了这些,他伸出左手轻拍Misha右肩以示安慰。“听清楚点伙计,我可没说你,别擅自代入。你和他们不一样,我就只是向你发个牢骚而已。”
Castiel不敢看向Dean的双眼。
这个小城镇是他自己所建造的,还处于初生阶段——天知道建立并完善一个世界需要多长时间。Misha——Castiel自己的力量足以创造一个世界,但他也并不希望把所有力量耗在这个地方。(已被吸收的)灵魂的力量是消耗品,无论单个灵魂的力量多么巨大,不去开发也只会坐食山空。况且其中一部分已经被变为恶魔的Sam夺去以对抗自己,Castiel实在不能花更多精力在Dean所在的世界上。身为一个“上帝”,他需要学会维持属于自己的秩序。而这个世界——或者被称为沙盘更加适合,因为它只是单纯地像一个世界——也因此存在各种不足。
Castiel一直为此愧疚,这大概是目前唯一能让他体会到愧疚的事。这里的人除了Dean和Castiel(还有Sam)都没有灵魂,因为他们大部分是Castiel为了各种需要临时造出来的。但Castiel下定决心会完善好这里,首要的就是防止Sam冲进来搅乱一切。
Dean,没关系,等到你能好好适应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妨碍我们时,我就会结束这种令你难受的状况。会好起来的,一切如你所愿。只要我足够强大。所以请相信我。
“Misha?你醉倒了吗?嘿?听到我说话么!以后别喝那么多酒,那是恶魔的饮料……”回过神来,Jensen开始他自顾自的唠叨。Misha刚想提出异议,一道噪音闪过他脑海。他“咻”地站起,身下的椅子都被撞到一边。Jensen疑惑地看着他。“怎么?”“我有点儿急事,去去就来。”“去吧。”
Misha撇下Jensen一人在酒吧里,匆匆掀开酒吧门,急步走进浓重的夜色中。



刚刚发生的一切尽收Sam眼底。虽然Castiel实在幼稚得让人嗤之以鼻,但他所作的不失为一种最直接的表达。这是一次赤裸裸的威胁。从一开始Castiel凭空变出酒吧里的所有人,到Dean走进酒吧后气氛的变化,再到那被搭讪的美女最后消失在她背后的门关上的瞬间,Castiel的敌意贯穿始终。他在Sam眼前确认了已有的信息:这是他掌控的世界,身在其中的Dean算得上是人质;他现在生活很安逸,你最好不要让他重新陷入痛苦。
谁知道这是不是一场幻象?制造一个虚幻的影像可容易多了。看到Castiel最后匆忙离去的模样,Sam确信这就是真实——这个时间点,他设置好的乱子在人间发生,Castiel必须处理。这样一来“上帝”就露出了空隙,使恶魔可以趁虚而入,扰乱人心,呼唤人类忠实于真实的欲望。

Jensen还在品尝那杯有淡淡苦涩的苏打水。Misha那个急样让他有点好奇,亦止步于好奇。他清楚这个好朋友很有分寸,根本不需要他担心;因此他安静地等着。再过了半小时,他决定离开吧台到一旁赌上几盘。然而就在起身的一瞬间,裤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
“这一定是来自上帝的电话,太合时了,刚好阻止我走向金钱的诱惑。”他扫兴地自言自语,掏出手机看都没看直接按下接听键。可当他把放到耳边时,只有断续的电流声和模糊的“Come to me”传入耳内。“搞什么飞机!”这一定是无聊的诈骗电话。他想把手机塞回去,却在瞥到屏幕的瞬间停下动作。
这是他诊所打来的电话。他呆然望住手机发光的屏幕渐渐变暗,把手伸进衣袋摸到了唯一的一把门钥匙。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给Misha,信号却给他开了个玩笑。
也许刚才让Misha脸色一变的就是这事?不可能。他摇头否定了自己。Misha只是一个议员而已,不是警察,不会因为邻居的报警而察觉到Jensen诊所的失窃。难道是有患者被锁在里面了?还是小孩子吗?他担心起来。“嘿,”他向调酒师招手,“钱我放桌上了,待会Misha回来的时候跟他说一声,我有急事先走。”
“为什么不多留一会儿?”把一条抹布塞进玻璃杯里转动,调酒师问道。Jensen只是摇了摇头,正欲离开却被一个美女拦住。她把胸部贴到Jensen身上,轻启朱唇说:“为什么急着走?”
她的面孔如工艺品一样精致,作为一个女人绝对是上等:顺滑耀眼的长发泼洒下来,豹纹短裙下露出修长的双腿,贴到身上的胸部确实温暖而柔软、被挤起来的部分显得光滑而又弹性——但对不起,Jensen的大脑现在被担忧、良心和责任感充斥得满满当当,心急如焚得暂时不想接受任何一个美女的引诱。他望入她双眼,礼貌地回绝并轻轻推开美女的肩。被拒绝的美女没有丝毫表情;在Jensen转过头的一瞬间,她的眼神从魅惑变为冷酷,嘴里不知说了什么。酒吧里的男人都站了起来,就像一座座石雕一般矗立,只有眼珠随Jensen而动。
一只壮实的大手按在门把上,阻止了Jensen的离去。Jensen的视线寻找着,看到对方警告的眼神他眯起双眼后退了几步。
“What the hell!”

手机的确在Sam估计好的时间响起,这种科技的把戏毫无难度可言(随便一台能上网的电脑都可以做到);可逃出地下室耗费他更多的努力。因为这些人的突然行动,Sam还不得不加快速度,以免让Dean遭受危险。要是一对三Dean还是会有胜算的,可惜打群架不是他的强项,他想。
他似乎低估了自己:原本只想让所有图案裂开一条小缝而失去效力,没想到涌出的力量一瞬间把四周的铁皮全都一块一块地掀开,地面也裂出了一条巨大的缝隙。铁支架化为红褐色而变得脆弱,脖子上的麻绳燃烧起来,使Sam变得更加狼狈。他忍住体内两种体质相冲带来的剧烈不适,将自己移到那间酒吧的不远处。刚来到酒吧的外头,他发现自己已经接收不到Dean的影像。

刚才酒吧里的人突然像疯了一样朝Jensen猛扑过来。这种变化是可怕而突兀的,就像在原本十分安静的丛林里传来一声枪响,然后林子里的动物都近乎疯狂地开始飞奔,枝头上的鸟也尖叫着散开。这闹的是哪出戏啊!!Jensen对这种突如其来的事件感到莫名其妙。他想掰开壮汉按在门把上的手,自己的手肘和手臂却被几个人抓住。他用力一甩,让围上来的女人摔到地上。女人呆呆地顿了一两秒,两手在地上扒拉着要爬过来,指甲裂成两半流出黑色的血。那个讨厌的壮汉终于放开了门把,冲上来想要扑倒Jensen。Jensen往下一蹲,把头顶在壮汉胃部两手抓腰奋力把他推向人群。壮汉被推得往后一踉跄撞倒了一些比他瘦弱的家伙,但很快站稳了。趁着这群僵尸般的人们还在犹豫的时候,Jensen迫切地推拉门把。锁头被破坏的痕迹清晰可见,挂在门上的锁早已掉到地上。本应轻易便能打开的门现在被关得死死地,无论往哪个方向用力都是纹丝不动。他转过身,背靠着门,绝望地想着能不能把门上的玻璃撞开。可惜在他想到方法前,人群就仿佛有了默契一般一股涌上。他拔出腰间用以防身的小刀划伤了几只抓过来的手,惊讶地发现这并无任何作用。人们像丧失了恐惧与痛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只是一心一意地要把Jensen捉住,阻止他离开这里。
混乱。原本洋溢轻松气氛的酒吧现在却安静得让人战栗——Jensen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和心跳。灯闪了几下便全部熄灭,黑暗笼罩了这个地方,而月光却可以透过玻璃照入,照出人们苍白死板的脸。他们张着嘴却不发出声音,长着鼻子却无热气通过,眼睛——
Jensen不可置信地倒吸一口冷气。原本应该长着眼睛的地方——就在刚才他还见过几双——现在是一片空白。没有伤痕,光滑无瑕,除了比较苍白之外应该算是健康的皮肤覆盖在鼻梁两边、眉毛之下,连眼眶的痕迹都没有,浑然天成。
这已经不是“急着回诊所查看”了。对于记忆中从未遇过此等怪事(只在恐怖电影和电视剧看过)的Jensen来说,这是生命安全问题。他感觉在这么一堆怪物之中,自己才是异类,自己才是被困的那只“兽”,在做无谓的困兽斗。

Sam却无法欣赏到这“对于常人来说”充满幻想色彩的一幕。他在赶到门口的一刻抬起左手炸开了玻璃墙。所有玻璃略去了裂开的过程,直接在“哗啦”一声后碎成石砾般的小块洒到地上,在月光下反射出若有若无的光芒,刺不穿Sam身后蔓延的黑色。烟雾如有生命一样翻腾着往人群卷去;黑烟掠过Sam脸颊时,他厌恶地皱起眉头。等所有的烟都散入周围的夜幕中,Sam向摇晃站起的Jensen伸出右手,扶起的时候习惯性地拍肩作为安慰。这是以前和Dean在一起时兄弟间的习惯动作,但Jensen似乎不怎么领情。他倒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Sam。“你见鬼的到底是谁!”他吼道,“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着他瞥一眼倒在脚下的那些袭击者。他们(它们?)的确没有眼睛,大张的嘴巴里汩汩流出漆黑的液体,在地上流淌;而身体却渐渐变得透明。
四周的空气似乎随Jensen的声音变得不稳而扭曲,连地面都开始了微小的震动。
Sam耸起眉毛。正常与异常的交界是最脆弱之处;当人无法解释一样事物时,就会对其产生疑惑,恐惧,直到他们找到一个看上去合理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因此现在就是提供那个理由最好的时机。
若神对人类说火是祂赠与人的礼物,恶魔就有义务告诉人们氧化还原的道理——人类不应为那群天上的家伙所坑骗。他尽全力摆出最真诚的表情,等到Jensen重新取回冷静才缓缓说道:“我是Sam,Sam•Winchester,你的弟弟。”
“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Jensen不信任地说,“充其量有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况且他们都不叫Sam!而且我也不叫Winchester……”“你是Dean•Winchester。”Sam向Jensen走近,风吹起了他的衬衣领子。
这种话在上午就已经听过一次,而现在Jensen也没有打算相信他。电影他看得多,没有什么比一个神秘人走过来推翻你的记忆和认知的剧情更加狗血和拙劣。“Jared,还是Sam,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哪个,但我的确不是Dean!比起这个,你得向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人们会变成那样,”他想起平时感到的异样,“难道是什么生化病毒吗!还是人兽杂交?拜托了,给我一个唯物点的解释!”
唯物主义。看着Jensen一脸强作镇定和理性的表情,Sam不禁在心中嘲笑了一番。我们之前的生活离唯物主义远着呢。只要Dean取回记忆,他便不用费心为超自然的东西千方百计地寻找比较接近的科学理由了,包括那些倒在地上的、Cass制造出来的“卫兵”(说白了就是怪物)。
“啊,或者说我是在虚拟现实中?太酷了!你应该看过,像《黑客帝国》一样——”Jensen强作轻松的声音戛然而止。Sam的双手有力地抓住他肩部。他闻到一股强烈的硫磺味,身体完全不能动弹。“你的肝肾有问题,兄弟。”
“随便,”Sam现在才不会担心自己的身体变得怎么样,“听着,要是你自己愿意那样想,就是这么一回事。你在某个人创造出来的幻境里,你身边的人都是那个人创造出来的。在此之前,你的记忆被那个人修改过,使他变成你最好的朋友。现在,我要你记起来。”
说完他侧头咬上Jensen因为疑惑而微微分开的双唇——那甚至不能称为一个吻。两人相接之处灼热得令人难受,而且难以呼吸。Sam钳住Jensen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接受涌进来的带着淡淡硫磺味的热量。那些外来物在舌上滑动,带来烈酒一般的火辣,通过呼吸道进入肺部,融入了血红蛋白随血液流到全身,在Jensen的身体里烧灼。由于缺氧,Jensen开始觉得晕眩;同时大脑开始被那种能量折磨而变得混乱。
虽然动作粗暴了点,但Sam找到了那堵墙。墙的背后是被封住的属于Dean的记忆。我身上也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东西啊,他想。下一瞬间他欣喜若狂:把这面墙一口气推倒,Dean取回记忆,就可以他一起一路杀出这个世界,根本不用顾忌Castiel。在面对真相和受到蒙蔽之间,在兄弟和朋友(特别还是背叛他的朋友)之间,Sam很清楚Dean的选项。
欢迎回到现实,我的兄弟,欢迎回到我身边。他被心中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句子里面包含的自私稍微吓到,但随即被更多的心安理得所替换。他伸出力量的触角,向那面墙击去——
压在Jensen唇上炽热的疼痛感一下子消失,换来的是风带来的清凉。有个人扶住了快要跪下去的他。Jensen皱着眉头,眨着眼让视线慢慢聚焦,看到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尽管舌头还是有点不好控制,他不由自主地唤道:“Ca……Misha?”
说完Jensen就被从喉头逸出的黑烟呛到,不住地咳嗽。黑烟像是逃走似地一团团涌出来,在其中心散发深紫色的光。Castiel轻拍他的背部,脸上愁云密布。Jensen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换了个姿势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低头自嘲说:“哈,大概是晕过去了吧,怎么我都跟个娘儿们似的。”Castiel也盘腿坐着,露出了个敷衍的笑容。“没有那回事。嘿……Jen,刚刚发生了些什么?”“嗯哼?”Jensen用浑浊的眼神望向Castiel,“没什么特别,在去汉堡王的途中被一些不知名的怪物袭击,醒过来时就见到你了。这种事不是家常便饭吗,就当挠挠痒而已,对吧Mi——”
他的笑容凝固了,像见到什么凶恶的东西一样后退,急身站起摸向腰间——那里当然没有枪。于是他又往后退了几步,两手握起拳头。“Cass。”他冷默而如临大敌的语气听上去很小心,眼神充满了失望与敌意。两人对峙了几秒,他又解除了自己的防备状态,犹豫着要不要往Castiel的方向走去。
Castiel感到的震惊、可惜和愤怒比刚才更甚,幸好有其他情感和思虑把它们压制。愚蠢的……恶魔,他忿忿地想,站起身一步步走近一脸疑惑的Jensen,伸出手点到Jensen——Dean的前额上。“什么——”
“就算你记起来,也别总想着离开这里。我不是你的敌人。”他接住Dean,痛苦地低语道。

Sam感觉冷极了。在东非大草原(也许是荒原),没有实体的他穿行粘滞于动物的骨头山之间冷得直骂娘;即使在冻僵之前回到美国,他没没能停下自己身体的颤抖——虽然这更多的是由狂怒带来的。这种情绪随着他一同进入了这个肉体,吼叫着横冲直撞,他咬紧牙关才不至于挫败地吼出声来。最后他捶向上等红木做成的办公桌,在其表面留下一个拳头的印子,算是为了满足那股怒意。
金发碧眼的秘书闻声赶过来问:“总统,是发生什么了吗?”稍微秃顶的中年人摇摇头。“没你的事,Catherine。Amy,我朋友的神殿怎么了?”秘书换了个表情,得意地眨动硕大而漆黑的双眼,扬起头回答:“全部被毁,几乎化成粉末。那群废柴不断嚷嚷‘我的神会来救我’,逐个撕开之后剩下的都没话说了。屎尿流了一地呢,恶心死了。”
“主教呢?”“没杀他。”秘书厌恶地报告道,“我们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他关在一个绝对逃不出的地方。过程挺多周折,不过看那家伙嚎叫的样子是值回票价了。那个风衣佬回来时一下灭掉我们十人,幸好我逃得快,只有我回来了,完美达成任务。”“辛苦你了。你为我们的胜利付出了许多。”总统说道,用赞许的目光看着秘书。
他用左手撑着桌子探出身,右手按到秘书丰满的胸部上,暧昧地说:“你理应得到一点额外的奖赏。”美女似乎难耐地自己解开了顶部的纽扣,往下扯动衣领。
“Thank you,”一大股黑色的烟雾从秘书张大到极限的嘴里喷出前,Sam礼貌地笑道,“and GOODBYE。”
说实话,生吞一只恶魔是一件比大量排泄物流到地上更加令人作呕的事。要不是仅有这种方法,Sam宁愿去吃一打活生生的独角仙幼虫。他冷眼看向衣裳敞开倒在地上的女人,没有丝毫心动。她于他只不过一件皮囊。现在的Sam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把Dean从可疑的、Castiel创造的世界中带回来,带回这个满目苍夷但总算是个家的人间。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已经尝试过太多方法。成为恶魔也罢,偷去Castiel的力量也罢;抢走人类的灵魂也罢,成为魔王、吸收恶魔的灵体也罢,只要是能把Dean接回现实、接回自己身边,什么方法都可以尝试。
Castiel——Sam咂舌——为什么他总是要拦在我们之间?!
刚与Sam融为一体的力量开始骚动,额上冒出青筋的Sam把十指深陷于坚硬的木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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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一用是书生。文学院的文渣。脑洞经常性开太大太多,文笔除了文艺只有碎碎念,表达极度贫乏无趣。如果这样的文章能搏你欢喜,那就是我的无上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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