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ブログ
存放地
×

[PR]上記の広告は3ヶ月以上新規記事投稿のないブログに表示されています。新しい記事を書く事で広告が消えます。

哗啦一声巨响之后,他们最后的小艇都被海浪掀翻。IT业的骄子,千万富翁,同时也是竞争对手的他们此刻被一个巨浪拍在白花花的沙滩上。Sam吐出口中苦涩的海水爬起,一旁的Dean也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呈现在这两位常年端坐办公室的精英面前的,是广阔的异世界——身边是洁白的沙子,跟前是一片无边的绿。惊愕之后,他们相视一笑。
“你有什么收获?”搜索森林之后,Dean无奈地问走来的Sam。Sam摇摇头,露出一个洁白的苦笑道:“别指望这里有人,连虫子都没一只。”
天呐,没有人,没有电,没有电脑……没有文明,简直就是原始社会!他们坐在用木头生的火旁把自己的衣服烤干,开始思考如何生存并求救——实际上,当他们刚上岸,就在原地用手把沙子划开了SOS的字样;四肢修长的Sam也帮忙在水里抓到了几条可以充当晚饭的鱼。他们现在实际上也只能束手待援。
“哼嗯,”在沉默之中,Dean清清嗓子说,“这次还真是回归原点了。”“我还真没想到过程那么蹊跷,上天眷顾我们。”Sam没好气地回答,把两手撑到身后,迎着风。“不……Sam,我没有挖苦的意思。我们有多久没有像以前一样两兄弟一起聊天。”Dean叹道。
Sam轻蔑地挑起嘴角。“睡你的觉,Mr. Winchester。回去时,我的产品会比你的先上市。”Dean受伤地闷哼一声,转身躺下。
“Sammy……我想——”
“别叫我Sammy!”
“随你的便,”那个声音说,能让人感觉到它的主人在嘟着嘴生闷气。
Sam的脑袋却没有因为夜幕的降临而停止转动。现在,他们一无所有,在这个荒岛上什么地位,什么金钱,什么“游戏手段”都毫无用处。就像他们的状况一样,赤裸而无助,能依靠的只有对方。他翻过身望向Dean。是什么时候让他们两兄弟像现在一样陌生?
那当一切阻碍都消失时,他们何不回到原点?
“嘿……我、嗯……抱歉,你可以这么叫。”大狗翻身趴在沙滩上冲Dean的背影轻声说道。
“嘿、嘿,兄弟,太阳晒屁股喽!”拍打Sam的脸颊,Dean欢快地说道。他们像昨天一样准备好一切,继续等待。放下最后一根柴,Sam揉揉眼睛,抓起沙子洒向Dean。Dean弯腰抓了更多的沙子,“是你要玩儿的,Sammy,”一口气扔过去。Sam笑着躲开了迪恩的攻击,跑到海边,踢起在阳光下微蓝的水。“乐意奉陪,” 他们俩咯咯地释放自己的笑意,像儿时一样嬉闹。晚上,他们躺在沙滩上共同望向星空。“还记得九岁时……对不起,你也许已经不记得了。”“没关系,”Sam说,“继续说。”Dean开怀地咧开嘴角:“你那是还只是个小书呆子,指着天空一个劲地问我这什么那什么,好玩得紧。老爸不在时,我们就会在这种夜空下点燃烟花,把后院搞得一团糟。那时你就哭丧着脸扯我的袖子让我帮你背黑锅,哈哈哈。”
难堪的沉默降临,就像八音盒的音乐戛然而止一般。Sam想,我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就变成:“我想,我们再也不可能回到那个时候、那种关系了。”心中一阵无来由的抽痛,像海鸥一样掠过。“的确是,”过了许久,Dean低声回答道,“所以享受现在,Sammy,这里就是那个原点。在这里,往昔就像是被召唤一样涌上心头。”“哈,什么时候用起文艺腔了?我猜你只是太久没跟我说过话吧?”
Dean望向Sam,翠绿色的眼睛在火光中闪烁。“Sammy……我是太久没见过Sammy了。”Sam闭起双眼,“是我叫你不要在别人面前这么叫我。”“这里没有别人。”Dean让沙子流过指间,睫毛下的阴影盖住了眼眸。
Sam无奈地笑了。这几天的荒岛生活的确给了他很多怀旧的时间与空间。在乏味可陈又充满硝烟的办公室中,他早已把亲情排在所有之后。现在他以为兄弟这种东西不复存在了,回忆与温情又再次闯入心中。
我当初为什么而奋斗?斯坦福的奖学金,学位,公司,所有自己得到的东西,是为什么而存在?看到Dean一直为继承父亲的事业而奋斗,看到Dean为了我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得不牺牲自我,看到Dean拼了命研究自己根本不擅长的数字、文字……我想做的只有把他肩上的责任卸一半自己挑上,给一个理解的笑容,然后说“兄弟,我们一起干吧。”到后来,两人都有一定发展而不得不倒戈相向,这些美好的初衷被彻底抛于脑后,感情开始变味……
闪闪发亮的宝石躺在沙滩上,躺在他们的回忆中,等着他发现。他拾起曾经被埋在过去的宝物,再一次仔细端详,攥在手中。
“我爱你,Dean。”冲着Dean,Sammy轻轻呢喃道。


“Mr. Winchester and, eh, Mr. Winchester,”身穿制服的男人毕恭毕敬地说道,带他们上了轮船。
Dean的表情失去了戏谑与愉悦,多了几分冷峻。“温切斯特先生,”他伸出右手,抬起眉毛说,“是时候来个礼貌的告别了。你知道……人始终是要从原点出发的,无论那个地方有多美好。”而我不觉得我们的兄弟关系能为商业竞争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Sam从他下耷的嘴角看出了悲哀,自己却装出一个微笑。“好,那么以后……合作愉快。”礼节性握手,然后是猛的一扯——Sam一把抱住Dean。“回到原点并非毫无意义。”Sam在Dean的耳边说道,几乎微不可闻,但他清楚Dean一定能听进去。“也许我们要往前走,兜兜转转,但我会好好纪念我的原点。一辈子只有一个,而我只有你。我知道,你和我一样,Dean。”
原点是出发地——在那之后,你的目标只能是地平线。而回到原点,或许能找到更加纯粹的东西,你早已忘记的东西,当初你不惜一切为此奋斗、而今却彻底遗忘的东西。
说罢,他松开手。Dean在跟前呆呆地站着,惊诧、痛苦、失落,还有点喜悦,混杂在一起,由绿色的眼瞳承载。他缓缓张开干裂的双唇,无声地喊过“Sammy”的名字,再冲上来紧紧把Sam抱入怀中。
“Sammy……”“Yes,Bro.”

他从原点拿出了爱,然后把爱放回胸腔的空位中。
PR
あかきのあと
快要被那耀眼的一抹鲜红所吸进去了。
高大得略有梦幻之意的殿堂里,他注视着面前的男人。红色的衣服,酒杯里荡着红色的液体。他不由自主地把眼光定在男人身上,随他而动。
“绮礼君,圣杯一定是为我的胜利而选中你吧。”
——绮礼君,你一定是为了我而存在的吧。
绯红的负罪感碾压过他的心,而他不可自拔地陷入了红色。
啊,赤鬼——红色的妖魔,从视网膜侵入体内,侵入大脑,嬉笑着撕碎了我。
他几乎想要将自己双眼捣烂。
令咒也是红色的,和这个男人一样。

“哟,绮礼。”王靠在暗红的沙发靠背上。地上东倒西歪地散落他珍藏已久的红酒的瓶子,空空如也无一辛免。
出于对红色的不适应,他移过视线不看那张沙发。因此,王似乎不太满意:“竟敢无视本王?……哼,真有趣。”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屈尊给他倒了一杯酒。
“绮礼哟,是什么东西,让你无法直视?”王饶有趣味地问道。
他后悔在那一瞬间与他的王对视。浑身金光闪闪的英雄王拥有一双红得魅惑的双眼。蛇一般的瞳孔收缩放大,鲜红的角膜表面闪动摄人心魂的流光。
——要迷失自我了吗。
——要把自己流放到红色的海洋之中吗。
他颤抖着拾起地上的酒瓶,暗红的残余酒液几近击溃他最后一丝理性。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一定能知道问题的解决。如果是他的话——因为他属于黑色。

……呼。
香烟的末尾亮得发红,然后黯淡成灰,如此反复来回。黑色的男子呼出一道长长的烟。
“难道是赤鬼吗。”在烟即将燃尽之际,不安的男人突然间给出了一个谜底。
“什么是‘赤鬼’?”
“啊,那个,”男子强作镇定地回答道,“那是一种妖怪。日本古有的——哦对,像你这样没听过也不奇怪。”他扔掉烟头,从公园长椅的一端站起身。
他忍住接近真相的激动,伸手扯住了深黑的衣摆。“我已经给出了答案!”
“不,不够。我还要更多……更多的信息。关于这个。”他攥得更紧。
——不搞清楚别指望我放你走。
男人叹了一口气。他闭上双眼。“……会随着感官接受外界刺激而侵入你的神经,控制你所有感觉,一步步蚕食你。你的思想会在最后受到赤鬼的完全控制。”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空洞的双眼。
赤鬼、体内的赤鬼尖叫着扭动。被抓住了。它挣扎着想要逃离这片黑暗。
男人,解密者,用不带起伏的声音继续念着驱魔的咒文。不如说,他意识到——
这男人的声音,本身就是赤鬼的天敌。深不可测的黑吸收了一切的光线。
“它十分强大,被赤鬼缠上你基本没救。”
相反地,他心中有种被救赎的温暖。那是因极寒而产生的错觉,煎熬着喜欢炽热的红色的妖魔。
“你的视线会不由自主地跟随它移动的轨迹,症状逐渐加重,最终病入膏肓一命呜呼。那也算是你最好的下场。”毫不留情地说着残酷的话语,男人眯起黑色的双眼。
这个视野内没有它的痕迹。所有的红色都被黑色吞没——
他快忘掉什么是红色了。
红、赤、朱、绯红、殷红……敌不过一无所有、包罗万象的黑。
男人即将说出离别前最后的话语,杀死赤鬼的最后一剑:
“不过,要将其驱逐也并非没有办法。我会教你,只要你以后再也不——”
跟踪骚扰我和我的家人。
赤鬼尖利的叫声从黑色的漩涡中刺出,从他背后推了他一把。
剩下未来得及说出口的那句话就这样在两人之间分享,吞入了他的咽喉。即使没听到,他也已经明白。
赤鬼已经被驱除,只留下浅浅的痕迹。

黑白二色。黑,吞下所有;白,抗拒所有。都是赤鬼最为之恐惧的。
他很庆幸自己能够掌握这种方法。

火焰放出耀眼的光,然后渐渐消退。
情人节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精致的巧克力包装里面是一颗颗甜美而炽热的心——揉成一团扔掉它们吧,这只不过是掩饰。你可以看到原始、露骨、丑恶,而美好的真实。人的欲望,始终比那些幌子美味得多。

言峰绮礼一直没觉得情人节是个多么绝妙的节日,但这一次可以例外。
二月十四日清晨,他收到一份足以令他血液沸腾的礼物。所谓的肾上腺素被激发,他发根发麻,几乎要手握胸前的十字架、跪下以谢主恩赐。
面前的巨礼——无论是从体积还是从意义上都是——被粉得恶俗的丝带装饰,精心地打上紧而美观的结。粉色的丝带浅浅地陷入礼物的表面,留下一道道淡红的印子。惊喜太过于突然,他甚至怀疑这是哪位敌人给他下的幻觉。他单膝跪下,谨慎地向躺倒在地的礼物伸出手,指尖刚刚触碰那诱人的淡红——
“………………!!”“礼物”在那一瞬间苏醒,微张的双唇马上因厌恶而抿起。卫宫切嗣,被当成礼物送出去的卫宫切嗣,皱紧眉头充满敌意与警惕地瞪视。比起面前的大危机,他似乎不在意自己全身上下只穿着丝带这一事实。
本来准备出门运动的绮礼不由自主地吞咽下自己的激动。无视卫宫的抗拒强行把他抱起,抬到适当的地方去做合适的事。恰当的运动量。

啪啪啪啪啪。没有比这更适合情人节的了。送到嘴中的食物仍不死心地反抗,以辣味鞭打味蕾,打出舌面被灼伤的热度,细胞快要随蛋白质变性而死去——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头。吃尽,吞下,通过那极狭通道之时,大脑乃至全身都为从外界摄入的激动所唤醒。难以言说的心情找到突破口喷涌而出,这一瞬间释放的能量足以使他感动颤抖。简直让人忍不住要将嘴角极大拉伸上扬。

巧克力带给人幸福的错觉,若是如此……
他再次领略到“愉悦”的意味。
在一片废墟中醒来。说是醒来并不准确——只不过是眼球连上了大脑。人的脏器散落在裂开的钢筋水泥上。
连接大脑的眼球转动,往上,往下,往左,往右。它看到远处有一个破碎的头盖骨。大脑蠕动起来,想接近那个头盖骨。地上留下一些不可名状的粘稠液体,貌似大脑的物体像蜗牛一样向骨头爬去,最终安稳地,像寄居蟹一样钻了进去。说来神奇:在那之后,头盖骨开始了自我的修复,不平整的边缘延展、变得平滑,“嘎吱”地摇动几下长出了肌肉组织,细胞纤维一道道地爬满灰白的支架。现在渐渐能看清了,这是一个年轻的白人男子——的头。眼球回到它该待的地方,似乎不太适应地在深凹的眼眶中挤着滑动。他睁开眼皮。头部的修复完成似乎是一种信号,裸露的钢筋间爬出了他的四肢,在那上面抬着他的躯干。他感到一种兴奋而飘然的感觉,本能、抽搐地上扬嘴角。当脖子最后接上头部时,头发遮住了他的双眼。他缓慢抬起手拨开,左右活动尚未正位的关节。要去哪里?面对前方一篇乱石,他自问。不对,在那之前还有更加重要的——
我是谁?一种莫名的恐怖从刚重组的身体内升起。他茫然地望向自己粗糙的手掌。上面有几道已经不再流血的伤痕,灰尘,擦伤,还有干结的血块。他没有想过这是谁的,只是觉得讨厌,两手搓去掉这些脏物。
他沿着石块的边缘攀登直至高处。天空是那种令人忧郁的铁灰色,压抑得令他难以呼吸。他皱起眉头惊恐地环视四周试图找到一个同类。你知道,有个同伴总是令人安心的。
可惜没有。站在这片废墟的顶端,他看到成片倒下的房屋,树木的枝条折断,道路被毁,汽车变成一块块金属饼状物。他庆幸自己的四肢足够修长强壮,足以穿梭于各种建筑残渣之中。人呢?还有人吗?他瞪眼寻觅,一片荒芜。他悲哀而绝望地想,为何连尸体都不剩,就像所有人都像铁板上的水珠一样在“滋滋”的声音中蒸发。由此,为何独留我一人?他从某间坍塌的房屋里,被损毁的床架边得到答案:木头的碎片上沾染了褐红的血迹,一小串物体挂在刺向天空的木尖端上。他伸手摸去,得到柔软而冰冷的触感。他脚边是黄与红交杂的糊状物。
他没有饥饿,但跨越几英里——他不清楚,也许是十几英里——之后,肌肉的酸痛终于拜访他。于是他有了时间给自己好好思考。他还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大家都被碾碎了,而他是幸运的,幸运的、可以恢复自己的人。从这次探索他可以发现,不久之前这里似乎被什么东西蹂躏了一遍。水汽渗入水泥块之中留下了深色的痕迹,压毁的房屋中的电器因为短路而燃烧发黑。可海啸似乎不是所有能解释的理由。这里并非海滨而是内陆。有可能是飓风吗?有可能是飓风引发洪水?死者之姿过于离奇。这下他混乱了,无力地向后方的泥地躺去。微微的自然气息笼罩他,让他感觉似乎身处于原初。

这一切并非自然。这一切是超自然的。有个熟悉的声音如此说道。
他猛地弹起,极力寻找刚才出现的声音来源。

他意识到,现在只剩他一人。超自然地,这个世界都是他的了。这就像是曾经想要得到的东西,却不是他需要的。不,这应该是他曾经不顾一切与之抗争的,而现在毫无疑问地他失败了,必须吞下苦果。

天色已晚,尽管铁灰色的云层本来就透不过阳光,此时只不过是变得更黑而已。毫无睡意地,他诅咒这黑暗,因为它看起来可恶而讨厌,用它的力量掩埋一切。这就能解释为何当一道微弱的光芒出现在他遥远的前方时他会表现得如此激动。他猩猩般弹跳起来,脑袋空空地跑向这个光点,途中摔倒不少遍。该死的文明产物,他在一条倒下的电线杆旁诅咒一声又重新奔走。他的模样看起来如此滑稽,放在这种背景却能让人的嘲笑化为苦笑。
累了的时候他就看看那道光。由于说不出的原因,他觉得这道光如此温暖。自古以来对光的崇拜真不是说笑,至少现在它成了他的信仰。那道光一直没有消失,它似乎也在守护他;可无论他如何追赶,它还在遥不可及的地方。向它伸出的手只抓住混浊的空气,收回来时掌心空无一物。
有时候也会在瓦砾中看到人类的肢骸。更多的时候是碎肉,偶尔也会见到完整的部分。有一次他看到两只手——货真价实的两只手,从手腕的地方被切断——紧紧握在一起。一大一小,一强壮一纤细,十指交握。他可以想象它们的主人面对各种末日景象互相鼓励安慰,最后共同迎来死亡的情景。这叫什么?他再次思考。令人惊讶,有种温暖的感觉从肩部——而不是手心——传来。似乎有谁会在他失落之时给他来这么一下。
有什么人会在他身边陪伴他,像那道光一样让人感到舒适而安心。
爱?来自谁?为什么?他自问。
也许是恋人之间,也许是来自家人之间。更像是两者合一,因为他的感受中既有恋爱的热烈和悸动,又有亲情的温和和平稳。比恋爱更加理所当然,比亲情更加令人心动。啊……
我有姐妹,我还是个爱上姐妹的怪胎。他想到,感到一阵强烈违和感。

那道光在逐渐接近他。自从他弄清自己有个兄弟姐妹之后,它就比以前近了。而他再次捕捉到记忆的蛛丝马迹之后,它便向他再进几步。有人对他承诺过会保护自己,自从某个遥远时间点开始他就是自己的守护者。他快要伸手碰到它,它又恶作剧地退后,让他懊恼而烦躁。从见到它那天开始他只朝它指引的方向走。这道柔和的白光要把他引向哪里他并不知晓,直觉告诉他那是个乐园。我只需跟它走——他坚定地想,不知是谁赋予他肯定的勇气。
有些夜晚显得特别难熬,所有的疲劳一拥而上地袭击他。他感到疲倦,几近放弃,想要沉溺于睡梦间。也许他还能做个美梦呢——可他压根没睡着。眼皮酸胀得难受,身体也要像一开始那样散开;大脑却坚持运转,而想到的只叫他心烦。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我承诺我不会伤害你的兄弟。这是你应得的回报。一切结束之后,我会把身体还给你。”
下一秒电影上映,四周漆黑,他看到自己在崩塌的世界中抱住某人冰冷的躯体而恸哭。天使与恶魔一起离开,神也抛弃了最后一个造物。放下面容模糊的某人,他失去双眼的焦点向前盲目地走着,关节变得松散,手、脚依次掉落。失去了听力,他看到自己的脚在步行中渐渐失去力气而乱了步伐。最后眼球脱落,一切结束。
漆黑的中心渐变为橙黄色,布满白色耀眼的星点。他在一片炫目光芒中醒来。他发觉自己被一直追寻的光笼罩。“天,我失去了我仅有的、不可替代的……”声音变得沙哑,他艰难地自语。而那道光愧疚似地黯淡下来。“没事,我还在,你还有我。”光用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感激,比感激更多。划过的温热泪水在盖上灰尘的脸颊上冲刷出一道痕迹。
他知道这道光要把他带到哪里,他记起了自己的名字。

现在,Sam前进的意义变得更加明确。光指引他回家的路。他破碎的心并没有在身体的重组中修复完整;还好,他知道自己还缺些什么,而他相信光是自己的盟友,是自己的希望。他努力维持自己不在绝望的荒凉中重回支离破碎,每次将近陷落时总有光把他从噩梦中唤醒。终于他回到那个地方,那个比记忆更加完好的地方。他清晰地记得这是Lawrence,他的家,眼前的房子比他预想还要令人怀念。一开始他把自己重新拼成一个人,独自穿行于末日后的世界中,寻觅,前进——现在他来到自己的起点,以及终点,混杂到一起的情感无法言喻。门前的灯开着,照得视野淡黄而温馨。他不敢按下门铃,在前院伫立,呆呆地望着飞蛾绕那盏灯飞舞。指引他的那道光悠然悬于半空,幽幽飞向那个人的手中。他不自觉地跟着它的轨迹,看来这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
Dean站在门后,温柔而欣慰地伸手接回那道光。他抬起头看向面前Sam在灯光下闪动的双眼。“你回来了。”他微笑着说,眼角的纹路表现了他的衷心愉悦。但Sam并没有笑。激动地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他能做的只有把失而复得的哥哥紧抱怀中,像以前经常做的那样。
“Dean……Dean……”他嘶哑地唤道。Dean没有太过于惊讶,他回抱Sam,打趣说:“我们的Sammy公主今天又被谁欺负啦?”
“我弄砸了一切,包括你……我以为我再也……”Sam哽咽着、颤抖着,不受控制地说,把头埋到Dean的颈间。“无法挽回……是我、我的错……可现在……我太过于软弱了。”
Dean的声音变得严肃。他安慰地轻按Sam头发蓬松的后脑勺。“好了,我在这里。你还有我。我不会让你再受伤。”
良久,Sam放开Dean,两手扔按在他双肩上不肯放开。他端详久未见面的哥哥的面容,曾经被唤醒的那种奇妙情感再一次在他心中翻腾。Dean的样子没变,还是以前那个充满魅力的硬汉——可眼前的一切都看不真切,不断晃动,Sam需要眨眼使什么东西掉落才能看清;而视野不久后便再次模糊。
几次确认之后,暖暖的倦意向他袭来。Dean就在这里,他会和我一起。

——Dean,对不起,我弄碎了自己。
——没关系,我会把你修补完整,在接下来的岁月里。

Sam把沉重的头颅放在Dean的肩上,闭上双眼。“我困了,Dean。”
——睡吧,Sammy,晚安。你要休息一下,你应得的。

充盈感与暖意包围了他。他再一次沉沉睡去。灯光于黑暗中缓缓熄灭,在晚安的道别之后。

于是,什么都没有剩下——或者说,只剩下他们两人了。两人,而完整。
他会不会相信我呢。
高贝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自认是十分爱护弟弟的。就算我是反派,我也要帮助他。毕竟塞西尔是自己的弟弟啊。
“你说什么?你真的要这样对他说吗?”皇帝问。
怎、怎么会被人知道?!
“是。不知道身为敌人的我这么说他会不会相信呢。有了他的力量,我们能更快地找到水晶。”
将错就错。反正我就是反派。知道真相的只有我就可以了。

“我只是想要齐心协力找到水晶而已!哥哥,等我收集完水晶,修复好世界之后,我们就一起……”
“我失望了,塞西尔……你还打算依赖大家到什么时候!”

“哥哥~要过来一起玩吗?”塞西尔捧着小皮球,抬头兴致勃勃地问我,“大家也在哟。我跟哥哥在一组肯定可以打败他们的~!”
我放眼望去。那边等待塞西尔的小孩认出了我,先是露出恐惧的神色,然后凑起来商量几句,最后悄悄地跑了。
而塞西尔仍然一脸期待。我笑着揉揉塞西尔柔顺的头发。
“哥哥不会去跟他们玩的。塞西尔,你也别去那里。”
塞西尔愣了一下,低下头,有点沮丧。
我蹲下来,使自己和塞西尔视线平齐。
“你跟我玩就好了。”
任何人都不能碰塞西尔,我的弟弟。


可是现在我已经拴不住他了。
“你的气场已经变了……下决心了吗。”
“是的,哥哥。齐心协力不是依赖他人。”
在其他人和我之间,你放弃了我。
“塞西尔,身为一个骑士,你就用剑表示你的决意吧!!”
我清楚那个时刻已经到来——
愚蠢的弟弟啊。为什么你要把你自己和我逼到如此地步呢。战斗开始之时,即预示你我之中必须有人被打败。无论是你赢或者我赢,都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我轻松地把他一次一次击飞。
不久,他似乎掌握了规律——不愧为我的弟弟!
看准了机会,我夺过他的勇气,使用地狱的火炎效果使勇气上升接近两千——
一击解决问题。
“嗝啊啊啊啊啊!!!!!”
塞西尔悲惨渺小的身影在我眼中像慢镜放映一般缓缓下坠。他爬起来,又瘫软在地,只能无力地面对自己被击败的事实。
但是你还有机会啊,塞西尔。打败我吧,打败你的哥哥吧。让它快点结束。
我们再一次回到原先的位置。重新再打。我重新取胜。
想扶起塞西尔,但是只能在远处看着他。迈不了步,伸不出手。
这种对战是对我的拷问。因为直到我被打败,它会一直重复下去。虽然我不断胜利,但是赢家永远只有一个——身为正派的,我的弟弟。
我就是反派啊!我只不过是在实现自己的正义而已!既然塞西尔已经和我异道,我也无需顾忌了。
放手一搏吧,塞西尔!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这是对塞西尔的尊重,也是对过去兄弟间美好情感的告别。理想什么的,从被划为反派那一刻起只为被正派粉碎而存在。而正派,就是塞西尔。
作为骑士,好好守护你的正义吧,塞西尔!
这也是我最后能指引你的,发自内心的呐喊。
水晶于我,不过是一个摆设。不过是告别回忆的证明。
Welcome
Dear my friends.
Music
最新评论
Profile
HN:
Kazukiyuu
年齢:
29
性別:
非公開
誕生日:
1994/07/01
職業:
学生
自己紹介:
百无一用是书生。文学院的文渣。脑洞经常性开太大太多,文笔除了文艺只有碎碎念,表达极度贫乏无趣。如果这样的文章能搏你欢喜,那就是我的无上荣幸。
バーコード
Blog内搜索
P R
Counter
好友Link
Tyndall effect
忍者ブログ [PR]